寒料峭,初春清晨的风吹在人的身上,骨头还是隐隐有些阴冷泛疼。
孟子非自病榻间半躺半坐,面色隐隐透着苍白。
佩剑就悬挂在床壁间,他嗅着空气中飘来的药味儿和食物香,目光虚虚投来,眉头不由皱起。
“今日回来得这般早?还有那早膳……似乎比往日的好了些,你有钱了?”
孟子非自病重以来,这租房开销都是陈小兰在打理。
他虽不知晓其实他们身上的灵石早已用完,但从近日来的简朴吃食来看,也多少猜出其实眼下的日子过得很拮据。
只是他与陈小兰都不是安逸享乐之人,陈小兰又从未开头同他诉说过困难,倒也并未在意。
只是今日突然看到早膳竟然是皮蛋瘦肉粥,还有油条包子,与往日大不相同,难免心生狐疑。
陈小兰神情不变地将早膳汤药放在床边的小案上。
“这些日子不是在符楼里帮人打下手研磨器粉吗?今日到了发工钱的日子,便吃些好的,师父近日来受苦了。”
陈小兰是个清正守信的人,对于孟子非的不堪往事,以及那隐晦难为人知也要守好的秘密,她不会多嘴胡言。
可今日在街上遇着百里安的事,她也未同孟子非多说,到底那夜发生的种种,还是叫她留了些心眼。
司尘公子既然今日以虚颜示人,自是不想为外人知晓他的身份。
尽管孟子非向她坦白之言,他为做过大奸大恶之事,更不会加害百里安。
但没必要的麻烦,能避则避。
孟子非嗯了一声,接过药碗,将里头熬好的汤药一口喝尽,然后再开始享用早膳。
低头喝粥时,孟子非眼尖地发现陈小兰腰间别着的那枚糖葫芦。
他目光轻动,眼底多了一丝柔软的笑意:“怎么?你也喜欢吃这种小孩子家家的吃食?”
陈小兰眼底似有光影流动一瞬,旋即轻声道:“小时候家里穷,吃不得这城里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