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感知到方歌渔那金瞳之下所隐藏如大暗天魔世界降临的无边恐惧。
可但凡长了脑子的,都知晓牧云夜那般心高气傲之人。
你让他与女子虚与委蛇,屈身入赘十方城,为了实现野心,那自然是大丈夫无所不为。
可你要他向一名人类女子下跪,摔得口鼻溢血,吐出断牙,甚至五体投地!
那怎么看都是一件极其不正常的事。
莫说司徒也,便是其余人,看向方歌渔的目光里也饱含着不解的战栗。
如何还能够觉得,她只是要人去拾捡一枚酒杯那么简单。
百里安将剥好的整整一盘核桃往宁非烟面前轻轻一推,目光玩味:“我就说了,牧云夜他,登不上去的。”
宁非烟抱着那盘核桃仁,目光含着一丝深究的意味打量着方歌渔,语气莫名:“竟然是邪神始祖之威……”
随即,她摇了摇首,眼瞳里似含起一抹同情之意,道:
“蠢猫儿,你可真傻,眼下的方大小姐,恐怕早已不是你在仙陵城同生共死的那个方歌渔了。
你眼下寻到这里来,不管做什么,恐怕都是无用之功。”
百里安微微侧了侧脸,好似在认真听着宁非烟言说。
听完这一句话,他慢慢眯了眼睛,好似在追寻回忆什么。
琉璃灯盏下,鸦翎般墨黑的睫毛纤软。
只是不知为何,眉宇间不知不觉多出了一抹萧瑟空寂。
“无妨。”他的声音很轻,亦很平静,可细细听来,却静得有些苍凉。
“一个生来就要与那样不死不灭的阴暗灵魂寄居在这样年幼弱小躯壳下的她。
分明可以早就选择在苦海中沉浮,即便得不到救赎但这样轻易的选择对于她而言明明可以更轻松。
却就这样恍恍惚惚地受着,直至被完全吞噬溺死,也全无痛苦。
可是她在最轻松的年华里,并没有这么做。
明明是面临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