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久,客栈二楼的廊道墙角处,慢腾腾地挪出一个眼泪汪汪雪白团子模样的小东西。
它嘴里头还叼着一只比她身子还要大的红野鸡,费力地从小角落里一点点地拖出来。
它身上湿淋淋的,是捉妻乌鸡的时候打湿的。
如今夜深了,还下着雪,这些居住在海水里的妻乌都怕冷,她狗刨到好深地地方才将它们辛苦抓到。
爪子尾巴上都是淤泥,蜀辞本就畏寒,小小的身子冻成一团,显得就更弱小可怜了些。
她原本粉嫩的鼻头冻得通红,挂着两串结冰的鼻涕,模样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蜀辞将方才百里安的态度瞧得真切。
分明就是铁了心不要她了。
哪怕她这般来来回回牙齿都叼酸了给他寻新鲜有灵气的血食,换来的也只是一副铁石心肠。
想起方才百里安那副随手抛弃她叼来的野鸡,决绝离去的背影。
蜀辞一时悲从心来,恨不得扔下口里头那只肥鸡,扭头浪迹天涯去。
可最终,蜀辞做事还算是有始有终,她眼汪汪的圆眼睛里泡着泪水,扭着大脑袋拖着死沉死沉的肥鸡。
她来到百里安房前,将鸡放下,又用小爪子将百里安方才弄乱的肥鸡们拨拨好。
给弄成一个供奉的小鸡山堆形状。
做完这些,前肢两只小爪子已经冻得僵冷。
她人似的两只腿立了起来,将两前头两只爪子捧在嘴巴面前哈了两口热气。
哈着哈着,蜀辞忽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处境的凄凉与悲惨。
眼眶中久蓄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的落了出来,砸在地板上。
这时,房屋里头还传来百里安同那只贱兔子的温情嬉笑声。
“小兔啊小兔,你身上的毛发好软和啊,抱着睡觉甚是暖怀呢。”
眼泪吧嗒吧嗒的蜀辞甚是不屑,心道真是少见多怪的下里巴人。
兔子毛有甚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