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铎心头一窒,知晓自己情急之下,话语重了些,正想如同往日一般说些软话。
可看着婷言那张盈盈笑颜,面上的红斑在风化里汇聚成脓。
光洁的皮肤也变得凹凸不平,像是无处蜂巢隆起般,他面上不由一怔。
心道若是当年初遇之时,她便是顶着这张脸的话,他还会不会爱她爱得这般死心塌地。
纵然这些年婷言待他极好,他亦是知晓她的付出与奉献,可他又何尝不是。
自从有了她以后,他便再未碰过其她女人。
几十年以来,待她从一而终,为了给她换脸,不惜涉猎邪术。
也不知是在死亡阴影的逼迫下还是如何,如今再看着这张面皮之下灼烂的容颜。
他竟是有些恶心,再难想往日那般浓情蜜语,软言宽慰。
他偏开头去,道:“若非是你愈发贪心,甚至连李半生的主意都敢打,我又怎会落得今日这番田地。”
这话说得,好似他未打李半生元阴主意,来提升自己修为似得。
婷言也不同他争论什么,只软软唤了一声:“白郎~”
白元铎见她这般妖媚姿态,面上怒意更深:
“我不是你,背后有白阳金仙那相好的护着你。
我只是一个资质平庸的凡人,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游戏人间,祸害众生,便是三宗之人拿下你也不敢真的将你怎样。
可我背无靠山,家族势微,一旦事情败露,下场不必那些妖魔好得到哪里去!你知不知道!”
婷言轻轻笑了起来:“如今白郎又来提白阳作甚?这飞醋吃得未免也太过莫名其妙了些。
我虽天生是个下贱的狐妖,却也有自知之明。
那金仙是何等人物,岂是我这样的人能去随意玷污嚣想的?
倒是这人间里那些个仙门里的名门子弟,我应着你的需求,被你当妾室一般随手转赠各个人的手中,倒也不见你这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