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晓,在太玄九经面前,他若妄动逃走,下场十有八九便是和池文彦那般。
当温含薇侧目望过来,男人举手表示投降,无奈笑道:
“池文彦杀父、杀妻、杀子,谋害修士,皆是他一人所为,我不过是来送个药,不至于枭首示众吧?”
“呸!真不要脸!”李酒酒秀眉竖起:“池文彦一个凡人,哪里能够做的了这么多事?
若非你在背后引导,即便他得了那茶妖的妖元,不知其法,又如何能够用来害人?
若非你教唆,他又哪里能够行事这般毫无顾忌,残忍无度!”
温含薇手掌落在剑柄上,显然没打算同他做口舌之争,剑心通明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他,眼前这人究竟该不该杀。
“即便正如这位姑娘所说又如何?温九经主今日非但不能杀我,还必须应当保证我完好无损的离开才是。”
谁知,男人态度竟是有恃无恐,他笑着问道:“温九经主可知我是谁?”
这般毫无新意的威吓方式令众人绝倒。
能干出这种龌蹉之事的,哪一个不是藏头露尾的邪门路术。
而太玄宗,斩得便是这一类人,何须管你是谁?
从始至终,一直从未说话的嬴姬终于幽幽开口,嗓音似薄霜凉谧:
“你面上覆有面具,虽看不出你是何人,但是……”
她凤眸轻掀,童色似黑到了极致,也凉到了极致。
澹澹一言,让那男子宛若一瞬间倾顶的冰雪灌入天灵盖。
“你满身的尸气便是这里的茶香也掩饰不住,你还需要让人动手来杀?
若非我还未到老瞎眼,简直就要怀疑跟前站着的是一只腐烂得只剩内脏又忽然诈尸的死鱼了。”
百里安也跟着震惊悚然了一下,有那么一瞬,他还以为她这是被方歌渔给附体了。
活着这么多年,又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的老娘竟然会这么骂人不带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