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具象人间。
如此骇然的诅咒之景,境临天玺,却无人理会。
因为重启的天山,显然比起这副地狱缠身的诅咒更加重要。
所有人都疯涌一般,朝着东方追逐赶去。
嬴袖扶着巨大冰冷的山碑艰难地站起身来,他随手招来一张符纸化成短剑,不死心地用剑锋隔开掌心。
切口极深,鲜血缓缓流淌出来,却远不似寻常人应有的流血量。
他这具身体里的血液似是有限的,深刻的伤口里鲜血流淌片刻,很快止血,伤口干涸化为灰色的陈血。
嬴袖低头怔怔地看着,抵在伤口间的剑锋再次用力,切得更深了些。
他牵引体内的气血凝至掌心,鲜血终于疯涌而出,泊泊流淌如河。
地面间很快凝聚出一滩小小的血泊,自那火海之中爬出的幽冥恶鬼,贪婪地趴在地上大口吸嘬着地上的鲜血。
嗅着鲜血气味的恶鬼也前仆后继而来,如大片密密麻麻地蝗虫游朝着嬴袖方向疯狂游爬。
终于,鲜血停止滴落,翻卷的鲜红伤口以着肉眼的速度灰化,掌心肌肤渐渐扩散出经年陈旧的符纸纹理,一寸寸扩散开来。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嬴袖咧嘴无声地轻笑了一下,他扶住脸颊,笑着笑着肩膀跟着簌簌颤抖了起来。
得到自己亲手证实真相,嬴袖心中最后一丝抱有的幻想也彻底破灭。
比起自起堕渊火海中爬出来的那些白骨骷髅。
这一刻。
他更像是一个永远得不到超生的厉鬼。
月光被乌云所遮掩,一点点暗下去,风越来越萧瑟,鬼泣之声在天地之间回荡。
嬴袖垂下被泪水打湿的手掌,目光远远地落在远方雄起的天山之上。
山起于江湖,天下归太平。
“真耀眼啊……”
那份奇迹,那份荣耀,那份尊贵,这是耀眼有遥远啊。
嬴袖红着眼,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