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笑着,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轻松事:“我怕是活不长了。”
云容明显感受到了怀中那小小人儿的身体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可他却未‘醒’来,反而将小脑袋做梦似的埋进她的胸口里。
云容下意识地捧住他的小脑袋。
缓缓晕开重重温凉湿意。
她心思蓦的紊乱,身体阵阵发凉:“怎……怎会如此?娘娘正值盛年,切莫胡言。”
嬴姬摇了摇首,并未说明她身体受损的缘由,道:“不说这个了,云容姑娘可能答应我的这一小小请求。”
不论大事或是小事,云容素来豁达,对生死之事也一向看得极淡。
见嬴姬不愿多说,她也绝不多口再问,目光深深地看了嬴姬娘娘一眼,道:“夫人之令,不敢有辞。”
纵然云容从来都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
虽说嬴姬娘娘始终未怪罪她的疏忽大意,可云容最后还是将事情经过向宗主大人据实相告了。
宗主在知晓自家儿子竟是因为这种缘故而变得‘娇气’后,表情说不出的精彩动人。
许是想到了在东篱小筑对小少主的严厉冷酷,不曾施以半点为人父亲的呵护与关怀,还有与赢姬那番激烈争执,那张冷硬的脸上终于叫云容瞧出了一丝悔意。
世上有一种人,最是嘴硬心软。
宗主大人心软不软云容不知道,但嘴巴是真的硬,半点脸面都拉不下来:
“本座一日三餐可从未饿着过他,好歹也是临池学书的年纪了,饿了冷了自己不会同人说吗?非要将自己逼到这种境地,闹得各不愉快。”
云容不禁想起了学阁里的那些弟子们,心道若是习惯了温情呵护,孩子又怎会不知撒娇?
终日数卷残书,半窗寒烛,被冷落在荒斋里的孩子,最先学会的一件事情,便是懂事。
宗主言辞之间虽是颇为责怪。
可经此一事后,云容偶尔路过东篱小筑,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