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扳开他的手,转身冰冷地凝视着她,那对阴霾色的瞳孔里满是阴冷、忧郁、憎恶、以及无边无际的死灰苍穹。
叶书冷冷笑着:“你知不知道你在向谁献身!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小就被人关进了奴笼里,被人玩弄,如家畜般被人随手转送!你在这装什么纯善,我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净的,这么脏的一个人,你在和我说什么可以?”
说到后来,他的眼眶慢慢红了。
是的,没人比长安更清楚他经历了什么。
即便是林家侯府里,那些给老侯爷卖过命的死士内卫在昭国中听到了关于叶书的种种流言,可谁也未曾亲眼见过他是如何在那片肮脏恶臭的泥潭中打滚挣扎的。
只有长安,见过他最狼狈时候的模样。
黑暗中,叶书眸光森寒,笑容讥诮:“我自己的命自己来抗,无需你来同情可怜。”
木屋外,沉重的冬雷声声阵阵,狂风卷着冷雨洗城,云中不知何时,落下了一场暴雨。
叶书寒着脸,后退两步,已经着好外袍衣衫,不再去看长安空寂悲戚的目光,暴躁地踢翻板凳,推门就这暴雨而去。
经年重逢之夜,就这样不欢而散。
次日,冬雨初晴,清晨的天色灰蒙蒙地,有些死沉。
林家侯府的大门被咯吱推开,打着哈欠地门房早早起来值岗守门。
谁知门一推开,便看到了大门口依靠在石狮子像旁闭眸假寐的叶书,本就削瘦的脸庞在灰蒙蒙地晨光里惨白如鬼。
“叶书少爷?”门房小厮一脸震惊,视线一低,便看到他赤着一双脚,没穿鞋。
他瞧得心里直打鼓,忙迎上去:“叶书少爷何时回来了,哟?您这身上还是湿的,莫不是在门外站了一夜,快快快,快随我入府。”
奇怪,今日一大早小侯爷便离府办事去了,若是叶书少爷在门口站了一夜,理应遇上才是,怎还像个游魂野鬼似地候在门口。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