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扰碎碧水湖面,华亭鹤唳,流水渡清欢。
沈七公子坐落于华亭之中,绿枝桃花开的时节里,他却裹着纯白的狐裘,背影瘦削单薄不失挺直,自由青松不坠寒雪风骨。
他正点灯试琴,举手投足间,总是不经意散发出一种儒逸蕴染高雅。
眼下天光正好,湖波清澈,根本无需点灯用以抚琴,更莫说修道中人,夜间视物的本领何其超然。
白日点灯,看似有些多次一举了。
这时,亭外水廊行来一名山中仙侍,她颔首敛眉,态度极其恭谨认真,步步轻缓有礼地停在了亭檐下,轻声道:“沈少爷……”
正在试琴的沈七公子转过身来,目光视线却并未落在她的身上。
回首那一瞬间,仙侍清楚地看见他的双瞳是不显颜色的银灰色,乍一看来,仿佛没有瞳孔一般,赫然正是双眼有疾的模样。
仙侍仅看了一眼,便连忙收回目光,轻声道:“沈少爷,有外客求见。”
“不见。”沈七公子回身继续调琴,态度冷淡。
亭内有两名贴身守护他的女子,一人着黑衣,一人着红衣。
在这样气度不凡的仙家贵公子近身处,这两名女子模样却是生得异常普通,瞧起来与这位相貌不凡,气质高洁的俊美公子极不相配。
其中一名着黑衣的女子名沛白,她柳眉竖起,声音带着几分斥意:“放肆,公子清修,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我看你规矩都白学了。”
“可……可是来者是天玺剑宗的百里小公子,也……也不见吗?”
“嘣!!!”沈七公子指下的琴弦骤然崩断,锋利的琴丝在他手指间崩开一道鲜红的血口。
“公子!!”两名侍女失色出声。
沈七公子抬手打断了二女的惊慌之声,淡然从容地从怀中取出帕子,擦拭着指尖血迹。
看着他这样异常的反应,前来禀告的仙侍心中揣测不安,不由再度发声道:“少爷……对于这位百里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