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殿下,在您跟前的乃是陛下,一界至君。今日大婚起,直至礼成结束,您的站位都需后陛下一步,礼法规定,是不可与陛下并肩同立的。”
百里安目光轻动,微一侧首看了这名女官一眼,也不愿多加为难一名小小的女官,轻提衣袍就要退去一步。
可阿娆却淡淡启声道:“今夕这位凤君乃是朕以半壁山河为聘迎来的,即是一人一半共拥天下,自然没有尊卑之分,并肩行礼,朕觉得并无不妥。”
女官忙敛起眉目,恭声道:“陛下说得极是。”
百里安也随之止了动作,正欲拂掌摆正衣摆的折乱痕迹,指节却是忽然一暖,被魔君握住了半边手指。
金色流苏盖头下的阿娆微微一笑,看着直上云端的天柱,眸光灼灼明亮,神采逼人:“日衍星辰,琴瑟愿与。今夕一过,你我此生金玉为龙,共沐千秋,可好?”
百里安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继续整理衣摆,也随着她的目光遥视天宇,平静道:“只怕是金玉为笼,千秋为囚,你又何必自寻烦恼,自扫兴致。”
阿娆悬在半空中的手指微微一僵,自嘲的话语在微苦的舌尖喃喃一绕:“好一个金玉为笼,千秋为囚……”
她收回手掌,抬眸一笑,道:“百里安,我囚你两辈子可好?”
不用担心我自扫性子,你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兴致。
百里安揉了揉眉心,有些好没气地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居然连下辈子都没打算要放过我了。”
阿娆心说何止是下辈子,便是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永生永世,她都要做他命盘里那个擦不干净的鲜红顽疾。
即便是他们死了,身归混沌,她也要将他们二人的尸骨化成灰,千丝万缕地永远纠缠在一起,永堕深渊。
她低头笑了笑,流苏金珠摇晃间,阿娆忽然好似发现了什么,轻咦一声,不由抬起手指抚上百里安眉心的那处血痕,奇道:“你这是什么?”
这一回,百里安却是没有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