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影子了。”
百里安从未见过如此卑微的魔君,他心口微妙地被浅浅撞疼了一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疼苦涩。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她百里安有些生气。
他折过身走过去,动作不怎么轻柔地替她擦了擦脸色的泪痕,有些粗蛮,将她娇嫩白皙的脸蛋揉红了一片。
他一语不发,又走开了,取过烛台上了的一根蜡烛,做了一盏青灯塞进她的手里头,冷着脸道:“路在脚下,灯在手中,怎会看不清前路跌进深渊。”
他看似没有在安慰她,但终究还是送了一盏灯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这一下,也不知触动到了阿娆心中的哪处要紧的开关。
无尽的悲苦铺天盖地覆压下来,那种浓重的寂寞几乎要浸到她骨髓的最软弱的深处去。
她崩溃地哭得更凶了,看着手中温暖的灯光,满目的血色溢了上来。
她疼得直不起身,蜷弓着身子,埋藏已久的一颗血淋淋的心仿佛被曝光挖出般,触目惊心地扔了斑斓满地。
她张惶失措地揪着心口:“可是没有了,我丢了我的灯,我丢了他。不见了……他丢我一个人在深渊里苦熬,我再也找不到为我引路的那盏明灯了。”
百里安深深凝起眉毛,见她精神紊乱得近乎失常,双手扣住她的肩头,知晓此刻柔软安慰全无用处,语气严厉:“你手中这盏灯若是于你无用,那便还给我。”
毫无纵容之意。
阿娆身体狠狠一颤,抱紧了手中的灯,果然变得听话了下来。
这个疯子……
待到阿娆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后,百里安这才离开了冥殿。
此时,春雪已停,长殿外的远山隐见青黛碧色,唯有北方,隆隆一片黑幕,仿佛永无天光之日。
百里安捏了捏眉心,摊开手掌,凝眸看着掌心里聚散相离的黑气,眼眸不由变得逐渐深沉了下来。
阿娆口中所说的焚心果……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