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眼下,我可只有一条活路了。”
百里安心说,他好端端地养个伤,怎么养出了一种偷人的错觉来。
魅魔慵懒半掀的眸子里忽然含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像是一只从猎人手里头偷到了肥鸡的坏狐狸,志得意满搁那阴着偷笑。
百里安将那笑意抓得真切,心中顿生不详的预感。
“好!你们真是好得很啊!”女魔君不知何时从墙角落里站起了身来,宽大威仪的黑金色王袍垂曳于地,脸颊藏在披头散发的阴影之中,说不出的阴森诡谲。
她像是个被操持坏了的人偶,一根丝线崩断,魔君的脑袋咔嚓一下歪倒在了一边。
爬满红丝的眼白,无神幽森的瞳孔,满脸都充斥着诅咒的意味,仿佛有着泊泊地毒汁快要溢出她的眼眶。
“好啊!会玩!宁河主你手段高明得很呐!朕甘拜下风!”
幽洞洞的眼睛转也不转地看着宁非烟,她嘶嘶地笑着,笑声里满是崩坏的意味:“你既这般想活,那朕就施舍你四日光景好了,祝你玩得愉快。”
阴嗖嗖地说完一番话,她一边失神的诡笑着,一边东倒西歪地行出了冥殿,拖曳于王袍之下的长长斜影,说不出的森然落寞。
砰!
女魔君走后,尹白霜不知为何也没了方才那般淡定没心肺的模样。
她胸口重重起伏,杏眸恼意深浓,雪白的脸容已是漫开一片深色的红晕,烧得如火如荼。
她手中书卷扔拍在案,豁然起身,气劲儿很大,凶狠地用力瞪了百里安与宁非烟一眼,呸了一口:“真不要脸!”
然后手足无措地掩实了腰间的小棺,生怕熟睡的小孩子被惊醒带坏了,火烧屁股似的飞逃了出去。
案上熏炉袅袅,苏靖端方而坐,面上未见失措迷乱,陈列在香雾中的轮廓近乎是优美清冷的。
她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看了一页的案卷合上,抚平褶皱,十分有礼周到的放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