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笑着摇了摇首:“你我之间账目,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算得清楚的。”
宁非烟刚想问他什么意思,撑在他胸膛上的手掌忽然摸到一颗硬物。
她借着天光不由眯起眼睛细看过去,才发现是一个殷红的宝珠,被他镶了一根素色的绳子圈好,挂在了脖颈间。
宁非烟眉梢一挑,唇儿勾了勾,却也不再说话。
殿榻外罗纱半敛,残烛冷照。
百里安抱着宁非烟穿过隔间屏风的同时,幽幽残烛之火无声而熄。
榻上枕头只有一个,瓷白精致的玉枕,上头描绘着云烟山峦的景秀图案。
百里安将宁非烟安置在床榻里边,未等她去取那枕头,便先行一步的将那枕头给扔下了榻,惹来宁非烟一脸不满。
她说:“你是第一个敢上我床榻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扔我枕头的男人。”
百里安以手支着脸颊,侧躺在她身边:“初春夜晚里的寒意还是很重的,玉枕虽好,但枕多了你也不怕头疼。”
宁非烟道:“我不枕枕头难不成枕你吗?”
百里安笑笑不语,撑在侧脸间的手臂忽然放下,细细穿过她清凉的发丝与纤颈,整个身子朝她靠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是枕了我,又如何?”
宁非烟觉得这小子又在不动声色地撩着人了。
她也未吵着要枕头,十分自然顺手地揽过百里安的腰,忽然抬起一只纤细的玉臂。
指尖凝来一只漂亮的银蝶,蝶翼煽动着星火般的碎焰,振翼蹁跹地飞入香炉之中自焚。
不消多时,淡淡的烟霭带着安宁的浅香飘渺而出。
百里安问:“那是什么?”
宁非烟指尖细细把玩着另一只银蝶,那双绮丽的情人眼勾起笑道:“害人的蛊毒,你怕不怕?”
百里安牵过她的手腕,在她指尖细细轻闻了一下,眼眸微亮道:“安宁香?”
见他一点也忌讳的模样,宁非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