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得体的她,竟然再喊疼?
百里安陡然恍惚。
说起来,这还是他进入魔界王城以来,第一次瞧见她入睡的模样。
有种触目惊心的脆弱和柔软。
她不喜别人靠近她的床榻,不让红妆接近护望她入眠,原来是因为每个夜晚里都是这般无助卑微的吗。
不能够同白日的从容强大,只能好似幼猫般发出细微自怜的哭泣声。
谁说一身钢铁盔甲覆体的人,便全无弱点了。
宁非烟的体温越来越烫,面容间被梦魇困厄住的神色也愈发痛苦无助。
百里安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目光一凝,忍不住出手翻开她的衣襟领口,却是瞧见她衣衫里藏着的雪白肌肤间正慢慢游走着浊红的魔气。
那污浊的魔气在肌肤中四处游荡,不断侵蚀同化着周边的血肉与精气,所过之处想必是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所以才会将人的神志折磨地渐渐模糊软弱。
百里安手指轻轻按压在那浊红的肌肤间,指甲刺破肌肤,格外红艳的鲜血沾着他的指尖。
他尝了一口,探知出了其中蕴含着秽妖的浊气,还有舍魔利的侵蚀之力。
他目光沉了沉,宁非烟伤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也是,那只秽妖本就是她的一魄所化,灵化的秽气对她有着根本性的创伤。
而那舍魔利本就是天地绝杀之物,其中蕴含狂暴的侵蚀之力,叫神魔都要为之畏惧。
她这般硬抗,怕是根本抗不了多久。
“疼……”她吃力的他怀里钻,气息紊乱颤抖:“救我……”
她抓着百里安的衣襟,苦苦哀求:“不要舍弃我,蛮荒妖域好黑,我一个人害怕,阿娘,烟儿想回家……”
如同迷路孩子般的哭音让百里安忍不住心头一涩。
当年被父母所弃的那个孩子,在远离故土的途中,其实还是很害怕的吧。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