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爱得哪般深沉决然,竟然能够将自己的心魔滋养成这般成熟可怕的程度。
对于女魔君暴露她本体身份,心魔女子似是不怎么如何在意,她静谧而深邃的黑瞳若雪夜映长霜,目光难分悲喜:
“人有七苦三生疾,唯心难控,浮世三千,但某个瞬间,便会觉得有那么一个人,敌得过千般岁月,四海潮生。”
“天地为烘炉,云容既在这万丈红昭之中,又岂能免俗。”
女魔君笑出声来,那笑容却透着一种逼人的美感,并不柔和:“朕倒是不知,那天玺云容竟是这般容易开窍之人。”
心魔女子笑了笑:“纵使一面惊鸿孤短,却亦可叫人生万千欢喜心,云容如经大梦,梦中见剑山古殿,满眼尽是山花如翡,我从未见过梦中那般景,或许,这便是冥冥之中前世早已注定好的。”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女魔君一眼,又道:“陛下归为魔界至君,高高在上,无人能及,却偏偏对阿尘百般不肯放手,可见情之一事,本就难定,无迹可寻,无源可溯,也叫人无计可施。”
“故而一心向道的云容,只好剑走偏锋,挥剑自斩心魔,因此诞生了我,我初临人世,大梦红尘一场,浑浑噩噩游荡人间,这才叫阿尘空候苦等一年多载。”
“云容不知爱,我知。云容不懂情,我懂。”
“我与阿尘定情再先乃是事实,还望陛下能够割爱成全。”
她的一番过往情事似水不漏地在女魔君面前徐徐道来,缓缓编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完美借口谎言。
就连言辞之中的那抹沉重之意都展现的淋漓尽致,即便是擅于观测人心的百里安,都有几个瞬间觉得她话中凄惶都是她真正亲生经历过的一般,从言也悲。
若非这个故事中的主人是他,他几乎都要觉得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了。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天玺剑宗里的那位云容姑娘,似乎就这样被自己的心魔给不明不白的坑害了一笔。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