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烟手指微微一顿,一时之间难以听出她口中暗藏的真意,面不改色地微微一笑:“是的,陛下。”
她本是以为女魔君多少有些猜忌那只猫的身份。
却不曾想,她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淡淡嗯了一声,声音极低:“失而复得,挺好的。”
宁非烟将新燃好的护心香折身送至她的榻前,又去取来那两炉燃尽的冷香,准备带下去清洗重新调制新香。
原本起了几分倦意的女魔君目光忽然落在宁非烟伸来的那只纤细手臂上,隔着一层淡淡的云纱,清晰可见纱袖下洁白如雪的肌肤。
女魔君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忽然抬手轻轻压住宁非烟雪白的皓腕:“四河主手臂间的守宫砂何时消了?”
宁非烟微怔,旋即抿唇一笑,道:“陛下何时关心起来部下的风韵私事?魅魔贪欢,实乃常态。”
女魔君松开她的手腕,凝眉道:“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未来是要成为兄长的少妃。”
宁非烟垂下眼眸:“陛下这是打算问罪?”
女魔君唇边勾出一抹浅笑,道:“魔界素来信奉强者为尊,你能以孱弱的魅魔之身一步步爬至今天这个位置,这便足以证明你的心性与手段远在兄长弥路之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宁非烟你与朕十分相似,皆是从举步维艰地最底层里爬出来的恶鬼,论价值,你远在兄长之上,若是真叫你成为了魔族少妃,他为了镇压体内的灾兽,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将你这一身修为采补汲取干净。”
女魔君目光含笑,忽然抬手将宁非烟的一缕青丝缠绕在苍白的指尖:“耗尽四河主这一身修为,只为来弥补兄长当初所犯下的错事恶果,细细算来,可真是一笔奢侈的交易,朕亦是觉得十分可惜。”
宁非烟神情不动,眼眸没有一丝情绪变化,她柔柔一笑,道:“此乃属下当尽之责,何来可惜一说。”
女魔君闻言神情莫测起来,她看着宁非烟的那双眼睛,语气竟是难得的轻柔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