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也拿不了剑了。”
那双又黑又冷的眼睛远远深深地凝视着他,近乎病态偏执,不死心地再一次轻声发问:“师尊,您恨我吗?”
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骨头缝里都在冒着森然的寒意,目光颤抖惊惶地看向云容,她一身剑袍还算完好,身上莫说致命重伤,就连受刑的痕迹也不曾看见。
唯有右手间的衣袖一派暗红之色,有着鲜血不断滴答。
只见她右手几乎从指尖到手腕,尽是横竖交错不断的恐怖血口剑痕!
也不知多少锋刃利器曾在上头挥舞切割。
尤其是她纤细的手腕间几乎被什么钝刃横切而过,血肉筋肤向两侧开绽成一个恐怖的血伤,其中最为重要的那道灵力节点已经被彻底摧毁。
曾经修长漂亮,为他绾发束冠的手,凋零成了眼前这副血淋淋的模样。
正如她口中所言。
他的发妻,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拿剑了。
他心口感到一阵窒息的剧疼,他无法回答阿娆的问题。
“咳咳……”伏在魔地之上的云容慢慢撑起身子,闷咳几声后,一身狼狈沦为阶下囚的女子拭净唇上的血迹,惨白的唇微微弯起,笑容像平日那般轻松慵懒。
“阿娆你这三问‘恨我否’是不是问错了人?三问之中伤得俱是你师娘我,这有权利应当恨你者,可不是他。”
阿娆闻言,视线下睨,将她好生打量了一番,忽而一笑道:“你倒是性子从容,云容,你难道不知你眼下究竟是何处境吗?你便一点也不害怕?”
“害怕?”云容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身上那两条魔骨链,唇边笑意不散:“如果说若是害怕的话,我便能够回到我夫君身边……”
她拍了拍裙间的灰尘,态度竟似敷衍:“那我便勉为其难地害怕一下吧。”
阿娆冷笑摇首:“你当果真是不负剑痴之名。”
手中两条锁链骤然崩起,如恶蛟起海,将她掀飞离地,竟是朝着幽冥河中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