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凶光的飘摇在这一方天地之间,不肯散去。
季亭费劲了千辛万苦,终于从地底的深坑中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浑身挂满了血痕,看起来狼狈极了。
百里安就蹲在深坑边上,没有出手帮他上来,而是很有耐心地等着他从漆黑的地缝里爬出。
季盈的尸骨就静静地倚靠在他的肩膀上,空洞漆黑的眼眶仿佛在无声叙述着她这凄凉的一生。
百里安似乎有些累了,就坐在那里休息,半敛着的目光很是清澈,却并非是不谙世事的干净澄澈。
季亭终见天光,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然而未等他喘息几下,就迎上眼前一袭红袍,单的席地而坐,却给人一种优雅入画的感觉,纵然半身血污,骸骨依靠也难掩他的光风霁月。
季亭愣了几楞,心中更加确定这少年出身非凡,不然这举手投足之间怎么尽显高贵温雅之意。
那是与生俱来的韵味与风范,并不刻意,却也难以叫人模仿伪装。
寻常人家可教养不出这样的人物。
当他看清少年身侧的那具骸骨,似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激动得嚎啕大哭,跌跌撞撞地欲朝那边扑过去,手指颤巍巍地伸了过去,丝毫不惧自己的妹妹已化白骨。
也是,当哥哥的,不管妹妹腐朽沦落成何种模样,他又怎会嫌弃。
“还请止步。”那只如嵌血滴的玉笛忽然横栏在了季亭的身前,却是根本不让这书生执笔干净的手去触碰那渗人的尸骨。
百里安面容略显疲倦,朝他凝望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既是认真又是诚恳。
“今夜一来,季亭兄多次为司尘解惑引路,这才使得机缘巧合之下,得以让我意外获得这阴间至宝,鬼泣珠,司尘心中甚是感激。”
季亭怔楞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玉笛间的小小血珠。
他悲伤的面容微微一抽,旋即抹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恩公说笑了,恩公为我救苦救难,先是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