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为意地取出一根星针来,随手扎了,伤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毫发无损。
倒是脚下的那黑色磨石,四分五裂,缕缕肉眼可见的阴气如雾般蒸腾上来。
莹绿莹绿,还泛着尸骨的磷火。
百里安后退两步,走到浑身僵硬住的季亭面前,笑道:“何时值得你这么开心,不如说出来也让我们开心开心吧。”
他拍了拍季亭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毕竟这一路走来,发生了太多沉痛之事,你一遇见我就是磕头痛哭的,实在难得见你笑得如此真诚了。”
季亭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连连抽搐,口中不断吐出乌黑乌黑的鲜血,腥臭无比。
他张狂大睁的兴奋眼睛也是剧烈一缩,仿佛刚从溺死的绝望中被救回人间般,他大口大口喘息呛咳着,目光痛苦而迷茫地看着百里安。
“恩……恩公,方才……发生了何事?我心口好痛,像是有火在烧。”
百里安面上诧异,随即陷入思考,半晌才语气沉重道:“看来鬼泣珠对你的影响极大,真是太可怕了,须得尽快解了这诡异的诅咒才是,不然你当真要沦为鬼怪一流。”
季亭一脸心惊肉怕:“还请恩公救我!”
百里安点了点头,道:“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季盈姑娘。”
平静的夜色里,业火燎天,草木霜雪已成灰,天幕之下,熊熊的火光与纵横的剑气不断纵横,天空之上时而有阴雷龙蛇惊走,划破亘古的黑幕。
被黑暗所覆盖的荒宅一隅,碧色的幽幽阴火将空间都焚得一片扭曲狼藉,遥隔相望,宛若地狱的大门被开启一角,来自地狱的鬼焰流至人间。
就连苍穹之上,连绵夜雪厚云也无法掩其的寒月冷华在这场斗法之下变得黯然失色。
显然幽鬼郎与鬼剑公子嬴袖已经战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如此浩大声势,莫说内城,就连边城之外的草原部落,都将这片天色的异变尽收于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