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成一团,魂魄在躯壳中混乱游荡,无法控制。
他撑起身子的手臂一软,重重的跌坐在了床头之上,气息尽数紊乱,脸色煞白,瞳仁却是漆黑而幽暗地看着女尸。
女尸无法视物,自然无法注意到百里安的眼神。
人皮鼓面上的刮痕很快又神奇地消失不见,只余一抹血痕蜿蜒。
黑色的尖锐指甲沾就着一点殷红,轻轻地敲击在鼓面上。
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可指甲下的每一次敲击,却都能够震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音波来,将空间都荡出扭曲的涟漪。
四周无声,可耳朵深处却仿佛有着一尊巨鼓,隆隆作响,宛若阴雷震天。
百里安只听见宛若错觉般的‘咔嚓’一声细响。
尘封已久的记忆,宛若被一座巨大又坚硬的磐石屹然沉压百年。
忽而,却有这么一双手撑在了磐石上,奋力一推,竟是生生撬起坚硬的磐石一角。
久远的零星记忆,如同尘埃碎片一般,在磐石被撬起的瞬间,乱尘似的砰然溅落而出。
逐渐对人类情感疏冷的百里安,此刻心头却是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惶畏,他就像是突然被抛进无边大海里溺水的人,手掌无意识地求助般想要抓握住什么。
与此同时,方歌渔那边也发出了泣诉不安的声音,一只冰冷的小手也胡乱地抓了过来。
两个溺水的人,在沉进无底的深渊那一刻,互相抓住了对方的手掌。
虽然明知道即便死死抓牢住这只手掌,也无法改变沉入冰冷深渊的绝望。
可是,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依托与凭借了。
在身临绝望的深渊时,不论是谁,都不会想成为一个人。
斑驳碎裂的记忆如尘屑般蓬然而舞。
混沌朦胧之中,他仿佛看到了过往身前的自己。
少年青衣白马,负剑下山,天宽地阔,轻蹄快马,似欲跨越绵绵山脉。
只是,他无法窥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