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两人都低估了这位第四剑的脸皮厚。
她手指如同粘在他耳朵上似的,看不出用了多大力道,可不论百里安怎么躲,都难以挣开。
她十分自来熟地捏起桌案上的一个油炸粑粑,漫不经心地咬着吃,半笑不笑道:“这话可真是奇怪了,十方城的小姑娘捏你耳朵,你便端端正正地坐着,乖得不行,到了我这,却不给调戏了?”
一番话,说得方歌渔一怔,忍不住看了百里安一眼。
方才她捏捏他的时候,他的确没有表现出像现下这般抵触别扭,正如云容所说。
一本正经地坐着,任她施为,乖得不行。
这微妙的差别对待……
方歌渔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毛茸茸的猫爪肉垫踩了一下。
软乎乎的。
百里安十分无语:“姑娘都以说出了调戏之言,在下怎么肯能还任你继续下去。”
云容慢条斯理地将那半块油炸粑粑吃干净了,丝毫不介意这是方歌渔吃剩下的,更是不见半分第四剑的威风架子。
吃完,还慢悠悠地将手指间的油擦在百里安的衣服上,笑容甚是可亲:“你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耳朵。”
天玺第四剑,云容。
性子洒脱大气,是这人间真正罕见无拘无束的人,心中唯爱一物,那便是剑。
正往往正是这种大气洒脱的性子,才是真正的让人高山仰止,望而生敬。
方歌渔看着她笑容可亲,可那双浓墨重彩的双眸之中,却是没有半分波动,不是绝情无心,而是一种真正的寡淡无欲。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某种有趣的宠物,似笑非笑。
百里安目光一动,却是忽然低下了头去,看着在自己胸口衣物间揩拭着油渍的素手,眸色忽然深了几分:“云容姑娘可是认出了在下耳间的剑印。”
云容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擦干净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将他面容端临至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