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叨个没完没了,阴阳怪气儿地说她养了一个鲜嫩又可口的俊面首,暖得了大小姐的香榻,抓得了老鬼领赏功面见娘娘。
乖巧又听话,难怪常年对臭男人不假辞色的大小姐都破格收养。
不过那夜是为了脱身的逢场作戏。
蓝幼蝶却在意得不得了。
方歌渔心中冷哼一声,这小子身子冷冰冰的,才没有她说得那么好,能够暖床。
谁给谁暖都说不定。
不过……乖巧听话倒是真的。
换做了旁人,谁能这般静静安宁地坐着任由她施为。
迎着百里安干净的眼神,她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方歌渔的俏脸逐渐泛红,捏着他耳朵的手细细发着抖。
都怪蓝幼蝶,在她面前一直念一直念,念得她现在自己都有些觉得自己跟大秦帝都的雪月馆里那些急色的老贵妇人一样。
似是感受到了她指尖的颤抖与紊乱,百里安低声问道:“怎么?这个很棘手吗?”
方歌渔轻咳一声,正欲说话。
届时,窗外长风大起,如海面起惊澜,寒凉的风卷起细碎的雪花尘沫。
天光白雪将老旧的古窗吹开了几许。
长风灌入,带着冬日的薄暮清光。
方歌渔眼眸轻动,十分自然的收手展袖,以白雪鹤氅体他掩住窗外直照而来的天光。
习习风来,轻雪簌簌,风吹雪花拍帘,覆雪的檐下卷动出一道清瘦高挑的影子。
吹动方歌渔雪白宽袖的不仅仅是风。
天光黯淡,似是被一道身影掩盖。
一只素净纤细的手,穿过她的鹤氅雪袖,纤长的指尖最后落在了百里安的耳垂上。
分明是一只生得极为好看的手,比江南闺秀女子不沾阳春水的手还要精致干净三分,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
那只手正细细捻动着那只红红的耳垂,带着几分玩弄的趣味。
袖下窗外,传来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