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谈一谈心罢。”
明晖冷眼望着对方,一言不发。只见狱卒将牢门打开后,便知机地退避到了远处,任由那人施施然入内,冲着他微微一笑,很给明晖面子地用了昔日敬称,温和有礼道:“在这儿住了数日,不知二皇兄可还习惯?”
“……托九皇妹的福,”虽然对方忽略了自己如今的庶人身份,但明晖却并未感到她的分毫体贴,只淡淡道,“住得惯极了。”
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带刺的回答般,明昙并未感到愠怒,反倒是抄手而笑,颔首道:“原来如此,那皇妹我就放心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半晌不语,挑眉打量起廷狱的陈设形貌,目光还在明晖囚衣前那个大大的“犯”字上停留了片刻,方才发出一声轻笑。其中讽刺意味甚浓,惹得后者当即蹙眉抬眼,冷声说:“九皇妹今日屈尊驾临,就是特意来看我的热闹不成?”
“哎呀,皇兄何必动怒嘛,”明昙笑着掩住唇,语声柔和道,“我今儿个过来,可是有重任在身,要专程请你喝上一杯践行酒呢。”
说完,她拍了拍手,身后便立刻走出一名太监,手中稳稳举着托盘,上面摆了个酒爵,冲明晖阴森森地笑了笑,矮身道:“奴才见过二殿下,给二殿下请安。”
一见那盛满酒水的杯盏,明晖哪还能不知道明昙此番真正的来意?登时瞪大双眼,面上神情变得又惊又怒,“你……你竟敢……”
“诶,皇兄别发火啊,”明昙歪歪脑袋,懒洋洋地说,“这可是父皇御赐的美酒,旁人就是想要,都没有这个福气呢!”
父皇……御赐?
明晖满腔的熊熊怒火,就像是被陡然泼了一盆冷水般,霎时全数熄灭——唯余些许灰烬留在原处,仿佛象征着他此时此刻的心境。
斩草必除根,果真是父皇的风范。
明晖默然良久后,才惨笑了一声,坐姿也渐渐从先前的笔直变为瘫软,颓唐问道:“可否请九殿下告诉我,母妃她……”
“皇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