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之后,帝后回京,下旨发落那些参与谋反的罪人。
归顺于乾王的叛军被尽数判处枭首示众,而与明晖共同谋划的诚国公,就算再如何搬出当年的从龙之功来说情,也同样难逃抄家灭族、立决问斩的命运。
又一个世代官族就此倾颓消失,下场竟比当年的祝氏还要凄凉万分。就连诚国公的老妻也一并锒铛入狱,面对沈开谊这个害得全族都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简直恨不得将其拆骨扒皮,拧了他的脑袋去告慰死不瞑目的沈氏列祖列宗。
“早便告诫你,之前吃了秋猎那件事的亏,就得长个教训,不要再跟着二皇子胡作非为,但你就是不听!”沈夫人泪流满面,指着诚国公的鼻子怒骂道,“如今好了,眼下害得咱们举家都落到这副情状,你是不是终于满意了?!”
诚国公颓丧地靠坐在一旁,任由妻子愤恨唾骂,指尖摸到的早已不是那些象征着荣华的金银玉器、绫罗绸缎,而是粗糙的囚衣与冰冷的石墙,哪还有半分从前的风光?
他面上老泪纵横,再对上夫人冷漠中夹杂仇恨的视线,又是一阵心如刀割,深深为自己当初一意孤行的决定而后悔起来。
若早知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话,那他定然不会起什么造反之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足够了,又何必去贪求那些注定得不到的高官厚禄与权柄威望?
如果安分守己,至少还能尽享富贵尊荣,衣食无忧;可现在……
只能得到一个身首异处的结局了。
沈氏这厢举家哭闹不休,反倒是一手主导谋反的明晖本人要比他们稍好一些——毕竟身为皇嗣,天生尊贵,且多年来也替朝廷做了不少实事,皇帝考虑良久,最后也只是废了明晖的皇子身份,下旨将其终身关押于监牢,严令不许他以任何理由再回皇宫或乾王府。
天承举国都对孝道亲情十分看重,何况还有没来得及根除的乾王余党在吏部、都察院奋力上书,这个旨意倒还算是在明晖的意料之中。
然而,紧跟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