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婉贵妃正欲驳斥的话语卡在喉头,呼吸顿时一滞——明昙所言不错,这其实正是母子二人最开始的打算。
明晖固然是蠢,但却并非是个白眼狼,也深谙东山再起的精髓。他的皇子身份就是一块天生的免死金牌,即使事情败露也无需畏惧,反正最多也不过是长囚宫中,只要全力将母妃与这次的谋逆之行撕开关系便可。
因此,他们也早就商量好了万全的对策,坚信着无论如何,至少能保全婉贵妃的性命……
“罢啦。事到如今,贵妃娘娘,便是提前告诉你也无妨。”
明昙懒洋洋地倚着门框,像个反派似的扬起手,朝婉贵妃挥了挥手里的信封,云淡风轻道:“来时的路上,本公主恰巧遇到宁妃娘娘,她可是给了我一些极好的东西——”
下一刻,在婉贵妃愈发瞪大的双眸里,年轻的公主微笑起来,懒洋洋向前者微福一礼,语气诚恳地说:“应是足够让您和乾王殿下、诚国公大人骨肉相依,即便到了阴曹地府……也仍然能够阖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呢。”
“你、你说什么?”婉贵妃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咬住牙关,眼神逐渐从震惊转为凶狠,几乎算得上是咆哮道,“祝溪声那个贱人,她怎么敢?!”
“当年祝氏满门倾颓,娘娘您不是也曾落井下石,把戕害文婕妤三度滑胎的诸多证据都全数推到了宁妃头上么?”明昙挑高眉梢,满意地看着对方仪态尽失,在她一直以来维持的温婉假面终于完全破裂后,弯眸含笑道,“要本公主说呀,宁妃娘娘只是把你二人合谋犯下的罪行和盘托出,没有半点强加或污蔑……相较之下,实在是太仁至义尽了,您说对不对?”
双眸盯着那包信件、耳中听着对方阴阳怪气的嘲讽,婉贵妃端庄美丽的容颜逐渐变得扭曲起来,瞪向明昙的眼神也可怖阴森,显然被后者气得不轻。
——但是,仅仅不出片刻,她的眼珠便微微一顿,登时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深吸两口气,尽量平心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