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当中。
“可是,五皇兄,你现在仍然出现在了这里,”明昙直直盯着他的神情,慢慢道,“难道这会儿,便反而懂得何为高义了么?”
“这是不一样的,九皇妹。”明曜摇了摇头,“从前他们仅是计划,我还有机会能够极力劝阻;可是,从二皇兄在京城起兵开始,事情便再无转圜之余地——他是绝不应当、也绝不可能登上皇位的啊。”
如此仓促谋反,只顾着抓住机会,却没来得及进行具体的统筹。明曜是个聪明人,他旁观者清,根本不认为母妃和兄长的计策能够成功。
京中禁军所剩不多,他们能够镇压不假;但却别忘了,沅州这个地方,可是非常靠近于曲弓关——
定远大将军华钦手下的边疆军,精锐非凡,以一当十都不在话下,难道会比不上明晖手下那帮以人数取胜的府兵?
“儿臣如今有王妃,有世子,有整个睿王府,万万不能因为他们的糊涂而平白搭上自己。”明曜转头面向皇帝,恳切道,“所以,今日儿臣冒死赶来沅州,将京中之事和盘托出,唯有一个所求:便是期盼在最后清算时,求父皇能够答应儿臣,保睿王府一个安稳……”
皇子谋逆,轻则流放,重则斩首;而与此事有关的其他人,往往也会被抄家灭族,一个不留。
明曜是婉贵妃的亲儿子,明晖的亲弟弟,虽同样贵为皇子,必不会落得身死的下场,但他压根不想受到此事的半分牵连。
睿王府是他的小家。他不愿让自己以及世子的前程,都尽数毁在这对糊涂的母兄身上。
“儿臣明曜,恳请父皇您……”明曜深深叩首下去,“开恩准允。”
他分明比明昙大不了几岁,但却显得比后者要苍老许多。当年在上书房时的浑身锋锐早已尽敛,唯余一身被岁月磨砺过的平和与透彻,单从气质看上去,就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
知情不报是罪,但冒死传信却是功。
若非明曜有胆识有计策,在叛军封城前便已经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