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真是个妙人儿啊。”
……
说实话,在真正抵达沅州之前,皇帝的心中其实也隐有不安。
沅州第一次大旱乃是天灾,但第二次的饥荒却是人祸。虽然后来钟、温两名钦差赈灾有功,但先前也的确是因为祝之慎贪墨灾银,以至于险些闹出民乱,总归要清算到朝廷头上。
但不曾想,百姓们竟愿意万人空巷、尽数走出家门夹道欢迎……皇帝能够听得出来,那高喊着“陛下万岁”的声音里满盈尊敬与爱戴,绝非是沅州知府故意作秀的产物。
思及此处,他不由叹了声气,拍拍皇后的肩,缓缓道:“朕受之有愧啊。”
“陛下胸怀仁心,能得百姓爱戴是理所应当才对,哪有什么可愧的呢?”皇后温声宽慰道。
“沅州能有如今这般景象,全要多亏龙鳞聪慧,能从琨州移植红苕来此栽种,让百姓们饱餐无忧,不然……”皇帝摇了摇头,把未尽之语抿在唇间,感慨地说,“朕还是赏得她太少了啊!”
“前几日在宫里头,林大姑娘教习她礼仪时,臣妾还曾听到昙儿抱怨您给的这个赏赐,”皇后掩唇而笑,“若知道陛下现在这话,只怕她又要跳起来,跟您使劲闹腾了呢。”
“哈哈哈哈!小丫头心性!”
皇帝大笑几声,摆摆手,却又忽的动作一顿,语气温和地问道:“说来也怪。梓童啊,你有没有觉着,这龙鳞和那位林家大姑娘……她们俩的关系,实在有些太好了?”
听到这句话,皇后下意识一愣,猛地望进面前帝王深邃的双眸里,直过了半晌,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笑了笑敷衍道:“姑娘家家的,又是自小到大的玩伴,当然会惯爱黏在一块儿,不是什么大事。”
“噢。”皇帝点点头,摸了摸下巴,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将发妻刚才的迟疑放在心上,“不过这俩姑娘都不愿意结亲,倒也是个愁人的事儿。听说林相为此连头发都愁掉了不少,哎哟。”皇帝打了个哆嗦,“真吓人。”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