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荫撒下,在地上照出小块明亮的光斑,但没过多久,微凉的秋风便裹挟着寒意而来,把这缕温度尽数卷走,吹得树上摇摇欲坠的叶子们都沙沙作响。
明昙打了个哆嗦,系紧外袍,顺手把石桌上的一片金黄色落叶扫下,抬眸询问坐在对面的美貌少女:“阿暶,你冷不冷啊?”
“还好。”明暶翻页的动作一顿,从书中抬头,关切地看了看她,“昙儿若觉得冷,那我们不妨前去藏书阁再看?”
“……算了,到藏书阁里的话,还需去内务府批条子,麻烦得紧。”明昙摆了摆手,懒洋洋道,“我无碍的,等会儿风停就好,你接着读罢。”
“嗯,”明暶见她自有主见,便也点了点头,柔声嘱咐,“那你若还觉得冷的话,那可要立即告诉我……”
“行行行,我知道啦。”
与明暶重归旧好后,明昙自知亏欠了前者许多,于是便每天都同她一起到御花园中赏景读书,不时还能打几局叶子戏,倒真像是回到了几年前的那段时光。
秋风无常,刚才还吹得起劲,转瞬却又半丝都无。明昙正在心说自己有先见之明,还好没去内务府干等时,却见对面的明暶忽然放下书本,往袖中一摸,取出一张写了字的淡青色书签,小心翼翼地搁在石桌中央。
“啊对了,差点忘记这个……昙儿你瞧!”
明暶侧过身,指了指那张笺纸,展颜道:“这是孤鹜居士新赋的诗作,近日刚在坊间流传开来,你可曾看过了?”
“呃……还没有呢。”
听到孤鹜居士的名号时,明昙不禁嘴角一抽,难以自控地想起了这件马甲之下的丞相大人真身。
不过,她的异样也仅在一瞬,便复又飞快地调整好了表情,从桌上取过诗笺,垂头看了看。
——“红线义举今仍叹,盗盒巧计罢苦战。”
首联还没读,此句当中的“红线”二字就登时抓住了明昙的眼球,让她不由挑了挑眉,冲明暶笑道:“这句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