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将郭学士生生气成这样?”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也登时恍然大悟,转头互相议论纷纷起来
。
“是极是极,林大小姐不曾参与过科考,倒还真有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卷面上的规矩繁杂,苦读了多年的考生也偶有失误,又何况是从未进过贡院的白身女子。”
“大抵是未记得避讳?又或者是空行有误?这可是大忌,在科考时遇到,可是要直接黜落的啊!”
如此众说纷纭,林漱容却全都置之不理,只含笑看向郭学士,眉眼间满是气度从容。
而在她的目光下,郭学士深深舒了口气,转头看向李学士和齐学士,缓缓道:“二位大人,可看完了么?”
“这……”
那两人捧着卷子,震惊地对视一眼。
半晌以后,才由齐学士率先大叹道:“本以为杨公曾给吏部温大人的批语‘披一品衣、抱九仙骨’过于浮夸——但今日见此一文,我才知晓,原来世间竟真有这般璧坐玑驰、沈博绝丽的蹙金之章!合该当此高誉!”
“正是如此!”李学士也久久捋着胡须,眼珠都恨不能嵌在纸上,“此题乃是化自《尚书》之中的‘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一句,本就高深难懂,但林大小姐却能将题目剖析至斯:以咏叹尧舜先王爱民开题,紧扣主旨;接着先后引穆王之典、《汉书》名句,论及赏罚之道须得广恩慎刑,讲求忠厚;最终,则以赏刑之法作结,拈出题中的‘疑’字,再度归结到最初所言的爱民仁政,功底扎实,环环相扣,实乃数十年来科考文章中的佼佼之作!”
“想不到、想不到……”齐学士拿着卷子的指尖颤抖不已,十分钦佩地看向林漱容,“若非亲眼所见,就连我恐怕也不敢相信——如此文章,竟是出自于一位方及桃李年华的女子之手,实在惊煞世人!”
待他们一一赞完后,林漱容方才不卑不亢地福了一礼,神情平静道:“多谢大人夸奖。”
“不愧是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