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意图心知肚明,不禁暗暗摇头。
二皇子到底还是年轻了些,竟一口气把两个钦差的名额都划入自己麾下
,这如何使得?
——然而,即使心中再如何不满,在听到诚国公的名号后,却也同样有不少人熄了心思,宁可不要这笔横财,也不愿去触诚国公的霉头。
试问满朝文武,谁不知诚国公昔年的从龙之功?谁不知婉贵妃在宫中荣宠不衰?谁不知二皇子颇受陛下看重?
三方压力之下,还有能耐与诚国公争抢的钦差人选,实在寥寥无几。
“……”
皇帝坐在龙椅上,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
他自然是对这个阵容很不满意,可偏偏诚国公因着婉贵妃这层关系,又能在辈分上压皇帝一头,还真是不好当庭拒绝。
心思电转之间,也一时没有其他良策。
见堂下众人都有退缩之意,无人胆敢跟诚国公和二皇子打擂,皇帝心下不由叹息,只好轻咳一声,试图先将赈灾的人选拖延一番,容后再议。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人群中便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直截了当道:“儿臣以为,二皇兄所荐的人选,恐怕有些不妥吧。”
殿中皆是一愣,只见九公主泰然出列,将笏板横在手里敲了两下,朝明晖朗声道:“沅州正逢暴动,有不少乱民正对朝廷虎视眈眈,诚国公大人身份尊贵,怎能以身犯险?若是被乱民伤到何处,可怎么得了?”
明晖被她一连串诘问得怔了怔,还不等反应过来,明昙便快嘴快舌地继续道:“并且,国公大人如今年事已高,微显龙钟,虽心系沅州灾情,但到底禁不得远行时的舟车劳顿……倘使路途不顺,因为疲累而损伤贵体,岂非得不偿失?”
“九皇妹,你……”
“二皇兄先不急着回驳。”明昙气定神闲地打断道,“况且,现在已是深夏时节,再没几日便该行秋猎之礼。国公大人乃是帝姻,又身居高位,此等大场面怎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