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满是与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深沉厚重。
“可那真的只因为皇帝无能么?”她问道,“又如沅
州伏旱,民不聊生,真的只是因为天灾使然么?”
“……”
林漱容沉默着,但她并非是不知道答案。
而是这个答案,只能心照不宣。
明昙轻轻摇摇头,笑了笑,也没有强求对方回答。
她转头看向邻座忧国忧民的读书人,目光在他们打着补丁的长衫上停留了许久,轻声说:“寒门举子历经百态民生,心怀家国天下;我倒希望他们都能高□□名,青云直上,入庙堂为官,为生民立命……可是这其中,又有多少艰难险阻,是仅凭你我之力而难以克服的啊。”
积财帛者而簪缨,居高位者而敛银。世家勋贵们为了长盛不衰,便将朝廷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像蜘蛛一样盘踞其上,捕杀着每一个与他们不同阵营的人。
而幸存者中,又有多少未曾加入织网行列的人,还一直在坚守初心呢?
君臣佐使。明君难得,良相也更难得。
而这些上位者若不明不良,又如何能让天下苍生安稳度日、衣食无忧呢?
“……卿卿。”
明昙唤了她一声,伸出手去,将林漱容的指尖握在了掌心。
她说:“我想救救他们。”
——致君父为尧舜,免百姓之饥寒。
“我其实知道的。我知道你们一直想让我当皇帝。”
她的声音又低又小,轻易淹没在闹市的嘈杂里,却在消散之前,便尽数传入了林漱容的耳中。
后者猛的一愣,抬起头来,愕然与她对视,话语中竟难得有些颤抖,“您怎么……”
“好啦,别这么惊讶,”明昙自嘲似的一笑,撇了撇嘴,“我只是装傻,又不是真傻。”
“从前我总想着,只要假装不知道父皇和你的打算,待你们明白我有多么无能后,便终究会改变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