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盛安这一嗓子,明昙赶忙端正地捧起笏板,抬头朝阶上看去。
只见皇帝一身明黄龙袍,沉稳地落座于龙椅之上,周身气质威严庄重,只需一个眼神,便让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太极殿顿时寂然无声。
然而,当他的目光划到女儿脸上时,却又霍然柔和许多,甚至还朝紧张的明昙微微颔了颔首,眼中略露笑意。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罢。”
“——启禀陛下!”
几乎是皇帝话音刚落,兵部尚书戴良便上前一步,沉声道:“京中禁军指挥使耿靖日前上奏,称军中近来军纪不稳,许多士兵都精神萎靡、疲惫不堪,演武事倍功半;还有十数人,则更是连日告假,乃至平日操练的阵型都无法维持……”
“耿指挥使是爱兵如子之人,得知此事后,立即亲自带医者一一排查下来,竟发现告假的士兵皆是因腰腿剧痛、肿胀难忍所致。其中更有甚者,还出现了肢体麻木、无力等症状,实在无法继续随军操练,因此才不得不连日休养。”
“由于患病人数过多,已经大大影响了禁军的练兵成效。耿指挥使怀疑,或许是因操练之法过于严苛所致,故而托老臣急奏,请陛下着人彻查禁军军规,看能否对此改进一番——不然,长此以往,禁军兵力一旦衰弱,可是会后患无穷呐!”
他这长长一段话下来,将不少官员都说得心惊肉跳。
他们都是居于皇城根下的京官,家业人丁都在这里,万万不能轻忽。但若是护卫此方安全的禁军出了问题,那可怎么得了?
然而,在满堂哗然中,皇帝却微微蹙起眉头,思索道:“禁军的军规和操练之法,皆是沿袭祖制,数十年来都不曾出过问题,怎么现在却……”
“据耿指挥使所说,早在数年之前,禁军中便屡屡有士兵抱怨训练难捱。”
戴良似乎同样有些迟疑,顿了顿,这才缓缓道:“不过,老臣是从边关归京的武夫,倒也确实不曾看出,禁军的操演之法究竟有何严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