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被母亲所宠爱的弟弟共叔段,使其骄横,乃至谋反,然而共叔段却在鄢城被早有准备的庄公——即为题中的郑伯——所打败,母亲也在这之后被迁于颍地。
明昙被这出乎意料的题目问得一愣。
但她立即回过神来,在脑中飞快地把这个故事过了一遍,沉吟片刻,抬眼直截了当地说道:“共叔段是个蠢人,也同样是个歹人。”
此话一出,众人登时神态各异:台下诸名未治《春秋》的皇子公主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一旁秦先生微微蹙起眉头,面露沉思之色。
可坐在主位的皇帝却挑高了眉梢,饶有兴趣地抬抬下巴,示意明昙继续说下去。
后者也不迟疑,下意识背起手来,拧眉作思考状,缓缓道:“古往今来,众家评论之中,总有人怒骂庄公,叹惋于共叔段……”
“但是,以龙鳞拙见——庄公乃堂堂国君,为保大业,何错之有?更为可恨的,明明应当是那胆敢造反的谋逆之人才对!”
“……!”
秦先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诸位皇子公主也纷纷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完全没想到明昙脱口就是“造反”、“谋逆”。
而在一旁,无人注意的角落中,明曜拧起眉头,下意识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不过,即使众人讳莫如深,可皇帝却依然神色未变,反而笑得更深,继续问道:“那庄公其人又如何?”
“龙鳞以为,庄公自幼不受母亲关爱,弟弟又有不臣之心,身为长子长兄,何其悲哉。”
明昙仿佛并不觉得自己方才是在口出惊人,仍然淡淡说道:“旧恨新仇,再加上本就错在共叔段,所以庄公引而不发、施计放纵,再将骄横的谋逆者诛杀,实乃君王权术之典范,明明应当受天下之誉才是。”
“哦?”皇帝奇道,“龙鳞不觉得庄公弑弟之举过于残忍?”
“残忍?”明昙嗤笑一声,“且不说是共叔段有谋逆之举在先,便只说庄公——成大事者不应囿于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