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治一经恍若治三经,实在不适合我这种榆木脑瓜!”
“况且,我今年不过八岁尔尔,尚在开蒙时期,哪能习得这样深奥的典籍?……还请先生多加思量,给我换一本简单些的经来治吧!”
耐心听完明昙这番长篇大论的抱怨,秦先生倒不见动怒,反而是把双手背到了身后,悠悠瞥她一眼,驴头不对马嘴地冷不丁开口。
“《春秋左传》中,昭公十年,晏子谓桓子何?”
明昙一愣,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口中便条件反射地答道:“凡有血气,必有争心……”
“嗯,不错,正是此句。”
秦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侧身踏出门槛,大笑着道:“九公主果真是过目成诵之材,这不是学得挺好的嘛!”
“……”明昙瞪大眼睛,“?!”
我靠!被阴了!
她站在原地,呆呆望着秦先生疾步消失在殿外的身影,脑门上青筋直跳,面容逐渐变得扭曲。
林——漱——容——!
明昙捏紧拳头,在心底无声痛骂。
都怪她的抽背!
但事已至此,明昙错失了最后一个重建摸鱼大业的机会,只能憋着满肚子火,垂头丧气地朝殿外走去。
上书房长长的阶梯之下,是一座相当清雅的庭院,其间生长着松、柏、竹林等常青的植株,还有些许半人高的翠色灌木,颇有君子之风。
明昙满脸写着闷闷不乐,拖着书箱,正要把脚边一粒碍眼的石子踢远,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哭泣声。
她登时顿住脚步,竖起耳朵细细听去——
果然,另一个声音便紧接着从茂密的柏树林之后传来,带着满满的恶意,大肆嘲讽道:“……你母妃瑛贵人,不过区区马厂协领之女!家里从根儿上便是伺候畜生的贱仆,难道还以为入了宫,就能飞上枝头?我呸!”
“不……你不许这样说我母妃……”
“不许?哼,有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