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可以说说新法的利弊得失,变法已有四年多,到现在朝廷中依然吵吵闹闹,难道变法真的错了吗?”赵顼的确很烦恼。
石越突然有点同情面前的这个同龄人,即使他是皇帝。
“陛下,变法本身没有错。以免役法为例,在王丞相变法之前,韩琦、司马光这两个反对免役法的人,都曾经上过折子,力陈役法之弊。司马光的《衙前札子》连臣也拜读过。可见原来的役法,实在是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
石越知道皇帝对自己的信任感再一次加强了,这是他和李丁文当初想好的策略。但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什么很高兴的感觉,此时,他不过按着和李丁文早就制定好的策略,一步步加深皇帝对自己的印象。
“那又是为什么韩琦和司马光要如此激烈的反对免役法呢?如果说执行中官吏不好,导致了新法走样,以他们二人的才干,如果各自掌管一个州郡的话,应当能把那些弊端克服吧?如果多一点能臣干吏来执行,所谓执行走样的弊端,不是可以减到最小吗?”赵顼说出了自己憋在心中好久的话。
石越想了一下,把司马梦求关于南北方对免役法的看法,与免役法的利弊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赵顼专注的听着,似乎非常的震惊。的确,除了石越,不会有人和他讲这些政情。
“原来如此。石卿为什么不在朝会说这些?如果有这许多的弊病,其实是可以修改的。宽剩钱可以不征,而助役钱对四、五等户可以减免。”赵顼总以为一道诏书可以解决许多问题。
石越苦笑了一下:“陛下,不是臣顾忌什么,而是这些事情,臣在京师,也没什么证据可言。不过从民间听来,若无证据,如何说服王丞相。更何况,免役钱现在是西北军费的主要来源,而宽剩钱和助役钱,更是免役钱中的重要部分。陛下想想北方有多少四、五等户和客户,这些人交的钱虽然少,但积少成多,实际上比起一等户交的钱还要多。”
听到石越提到西北军费,赵顼不由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