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看来,王安石新法敛财的本质也是被逼出来的,从一个侧面正可以反映当时的国家面临多大的财政危机!王安石甚至穷得把天下的渡口都承包掉来增加国库收入,可见大宋朝实际上有多么穷了。
但桑充国和段子介都想不了这么远,他们是标准的儒生,从小就受“仁政”的教育,所以凡是老百姓吃亏的事情,他们就会反对。而新法的弊病以前只是在传闻中听说,他们毕竟没有切肤之痛,但是这一次却是就发生在自己生活的附近,就发生在白水潭很熟悉的人身上,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特别是桑充国,一想到那个农夫为了避开保甲法,生生截断自己一根手指,就会气愤填膺。但不管怎么说,气愤归气愤,同情归同情,这种种弊端却不是那么容易解除的。特别是王安石变法此时已经基本上改变了大宋朝入不敷出的财政困局,尤其考虑到这是在西北连年用兵,水旱灾害不断的情况下,这就更坚定王安石本人对变法的信念,客观上也堵住了一些人的嘴巴。
当石越略带疲惫的回到家里时,李丁文正急得团团转,见他回来,连忙跑了过来,“中使来了四次,皇上急召公子进宫。”
石越大吃一惊,毕竟从来没有这么急过,他锁着眉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河要决口了!”李丁文急道。
石越一听知道真是出大事了,也来不及说话,跃上马催马就往皇城去了。
到了崇政殿,皇帝正和大臣们焦急的商议,王安石正安抚着赵顼:“只要曹村之堤不决,京师不至于有危,皇上不必过于心急。”
文彦博出列说道:“请陛下先回宫安抚两宫太后,这种事情,做臣子宁死也不会让开封城有危。”
石越听说曹村之堤还没有决口,心里稍稍放心,入秋以来,先是永济一带决堤,大水淹了几个县,然后是两浙水灾,要不是王安石的农田水利法,现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澶州可以说是开封府的前线,澶州如果不保,水只怕真的会淹到开封城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