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好心提醒,但落在钱游耳朵里就成了警告,他黑着脸横了她一眼,到底不敢真得罪她,只是骂了句脏话扭头走了。
乔蓁蓁本来也只是顺口提醒,见他不听,索性也不管了,抬头看向前方。
闹事的人脚步声逐渐远去,巷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她站在巷口,看着巷尾角落里的池深,突然有点不敢上前。在她的世界里,池深已经死了十年了,这十年里她无数次梦见他,他就像现在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皮肤苍白得不似真人,黑色的头发遮挡住了眼睛,只露出挺直的鼻梁和没有血色的薄唇,愈发显得羸弱单薄。
每一次梦见他,他都像现在一样真实,以至于她突然疑心,现在的一切也都是梦境。
她静站许久,那人一只手背在身后,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像是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终于,乔蓁蓁深吸一口气,迟疑地朝前走去,每走一步就靠近他一分,真实感也就跟着多了一分。
当距离他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乔蓁蓁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奇怪味道,突然就停下了脚步。那是一种类似鲜花和鱼腥味混合的气味,古怪难闻,却叫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跟他的人生都重来了。
正当她因为熟悉的味道失神时,一抬头便对上了他的视线,乔蓁蓁这才发现,他常年隐藏在刘海后的,竟然是这样一双眼睛。
黑白分明,干净如琉璃,没有半点瑟缩,反而坦荡纯粹,仿佛天生不分善恶、无谓规矩,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将他限制在框架内。
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她突然有些紧张。
她当初会害怕池深,除了因为他总是像缚地灵一样跟着自己,还因为他给自己的感觉,像一条患了疯病的、无家可归的野狗。
脆弱、可怜,但也凶残执拗,招人厌恶,周身都充斥着危险的气息,跟他说话时会被幽冷的眼神盯着,仿佛随时会发出攻击。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怪胎,包括曾经的乔蓁蓁。
但从他为自己而死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