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审视起沈庭未当初找上他的动机——也许真就只是被人下了药。看他这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或许是后知后觉的愧疚作祟,或许是沈庭未的狼狈相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连诀眉宇间牵动细小的变化,心念微微一动,话就问出了口。
“之前你女儿是不是在游乐场打过工?”
连诀忽地开口,引得司机一怔,很快回答:“对,去年做了两个月暑假工。怎么了连总?”
“在游乐场办会员卡的话,工作人员是不是都会有提成?”
“应该是吧。”
半天没等到后文,司机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向连诀,连诀仍侧脸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眼前红绿灯变了,后车鸣笛,司机犹豫着开口:“连总,走了?”
连诀目光不动,应了声嗯。
沈庭未从医院回来时间还早,但他没去上班,回到房间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宿舍隔音很差,室友结伴回来时的开门声与谈笑声响起,他便醒了。
双眸虚无焦距地望着眼前的昏暗,有人啪嗒一声拍亮了客厅的顶灯,泛黄的灯光从门缝钻进来,沈庭未拉高被子遮在眼前,光线却仍穿透了他的薄被洒在他眼皮上。
尽管他不愿意,意识还是很快从模糊转为清晰,杂着脚步的笑声越靠越近,接着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沈哥,你在屋里没?”
沈庭未把被子拉下来,回了一句“在”。
外面的人大概从他喑哑的嗓音里听出了疲倦,顿了顿,有些抱歉地说:“啊,你在睡觉吗?你要是不舒服就先休息……”
沈庭未已经坐起身,边下床边清了下嗓子,说:“没事,来了。”
房门打开,顷刻间泻来的光让沈庭未艰难地将眼睛撑开,他问:“怎么了?”
“刚睡醒啊?”门外的同事见他还一脸迷糊的样子,忍不住催促道,“小王快跟沈哥说说,让他精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