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蜷在酒店大厅靠窗的沙发角落,侧额抵着冰凉的玻璃窗,昏昏欲睡。
连诀走过去,叫了他一声。
男人的脸皮儿被蒸得红透,眼梢也晕着绯红,瓮声“嗯”了一下,算是昏睡过去前最后的回应。
外面雨势大了,雨水在玻璃窗上拍打出沉闷的声响,流泻在窗上的雨水汇成更迭流动的薄绸。酒店外的霓虹灯在窗前映出暖黄色的光影,为男人不太安稳的睡颜镀了层柔和的光边。
连诀抬眼扫过墙上的挂钟,九点半了。
他收回目光瞥着沙发上睡熟的人,才意识到他刚才给自己捡了个多大的麻烦。
司机是在半小时后赶来的,连诀撑着伞站在路边,身旁的男人半倚在他怀里。想必是湿冷的衣裳贴在身上滋味不太好受,晚上天气又凉,那人下意识贴近身旁人的胸膛,妄想从对方身上汲取温度。
司机推开车门撑着伞下车,注意到连诀怀中搂着人,微怔了一下,很快毕恭毕敬地向连诀颔首:“连先生。”
连诀绷着脸把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的醉鬼拉开,将人丢给司机:“送他去酒店。”
司机下意识接过人,闻言一愣:“哪家酒店?”
连诀拉开袖子看了一眼腕表:“随便找家五星酒店,用我的名字给他开间房。我还有事。”
话刚说完,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刚还醉得神智不清的男人挣扎着从司机怀里撑起身,细长的眸子微眯着,眼里含着一层雾蒙蒙的湿气,要哭了似的:“别走,帮帮我……”
司机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小声叫道:“这,先生……”
连诀微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企图从他脸上找出半点装醉的痕迹,未果。
兜里的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连诀短暂地收起目光,神色漠然地从他手中夺回手腕,男人仍被他不算大的动作扽得踉跄,好在一旁的司机扶了一把,才晃晃悠悠地站稳了。
连诀淡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