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机器訇然作响的工厂内部,如今经过改造,已换了一副模样。
装修过后变成办公室的制糖厂休息室里,原先漆刷着厂名的墙上替代挂了一幅书法,写着“独木难成林”五个字。
突然敲门声响起,正在伏案工作的申元淑说了声请进,门开后,她抬头一看,脸上就立刻绽放出笑容。
她起身迎向进门的曺赫,同时看了看表,嘴里惊讶地问:“你们的毕业礼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以为你晚上才能回到釜山。”
“我特意定了最早的火车。”曺赫微笑地看着她,将手中一本崭新的册子递过去。
申元淑也理所当然地接过,翻开看见毕业生姓名那栏用汉字写着的“曺赫”后,双眼就弯成了半月形,一股纯粹的喜悦感从中流淌出来。
她随后就合上毕业证,抬眼端详她面前的这道身影。
不知不觉间,几年前那个刚从故乡来到釜山的年轻男孩已经彻底褪去青涩,连肩背都好像变得宽阔许多,这套她早前特意去首都定制的洋服今天穿在他身上,真是显得分外笔挺和神采飞扬。
“不错。”她退后看看,相当满意地点头说,“看来我的这笔投资总算要收到回报了。”
她也没把毕业证还给曺赫,随手就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还特地摆正了一下。
“但你还是有一点让我很不满意……你这家伙当初要是没有擅自申请退学的话,也不至于延迟了一年才毕业。”
面对申元淑的数落,曺赫也不辩明,仅仅是笑着说:“那个时候我还没遇见你嘛。”
女子走向办公室里的茶几,招手叫他跟过来。
等一壶热水冒着气烧完,申元淑边倒茶边说:“五年前,你的预测没有出错,连‘景武’都变成了‘青瓦’,但你有料到那个地方会在短短一年内连换两个主人吗?”
曺赫不假思索地说:“我也算是军队出身,所以大致猜得到。正如国民无法容忍一个独夫,我们国家的军队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