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近时清薏的耳朵,犹如情人缱绻温言,所说的话语却像一根钢针刺入人心。
“毕竟,你在一天我便安分一天,你死之日就是我大军压境之时。”
篝火突兀炸开,在漆黑的深夜仿佛一刹明光,映亮了时清薏惨白的脸色。
那天时清薏为她上药以后宿在她的营帐里,深秋的狂风吹的山林发出呼啸的声音仿若哀泣,她们脊背抵着脊背,明明是最为亲密的模样,却充斥着猜忌和怀疑,脆弱的不堪一击。
长久的算计和你死我活没有安全感的斗争组成了这些年她们经历的一切底色,真真假假早已说不清楚,亏欠与否也早已不再拥有意义。
她们就要这样永永远远的互相折磨下去,只到一方堕入地狱,拉着另一个永入黄泉,也许才是她们的结局。
天快亮的时候赵阿今翻过身来抱住了那个姑娘的腰,哑声低语:“阿慕,我们何至于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们是怎样走到这个地步的,互相怨恨,互相提防,把所有的真情实意都消磨殆尽。
黑暗里有温热的液体浸透了衣衫,烫的人脊背发疼,黑暗里的另一个人缓缓睁开眼来。
其实,她又何尝睡的着了。
“阿慕......如果你一直是个傻子就好了......”
到底是有多绝望,才会宁肯自己所爱之人忘尽一切包括自己。
傻子不懂爱恨,不懂世间一切,可傻子至少会陪着她身边,走过一年又一年都春秋冬夏。
哪怕傻子心中没有任何人也好过心中装着其他人。
那天凌晨的时候时清薏捉住了赵阿今覆着薄薄刀茧的掌心。
她嘶声说:“阿今,放手吧,我们回赵家村,好不好?”
晨光熹微,身后的人抱住她,却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
她没有睡着,她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