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吃不下的,不眠不休连日赶路,到了这里已是强弩之末。
时清薏只是伸出手拦住她们,她瘦的一把骨头半张脸隐没在月色当中,一步一步走下马车,于是满军营的人再无一人胆敢拦她。
能跟随赵阿今到这里的无一不是她的心腹,自然知道时清薏对于赵阿今的重要。
所有人都只能无奈后退,忧心忡忡的将士只能迅速跑过去通知赵阿今,然而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她走的太快了,像是生怕慢一点就会耽误时机,步伐一步比一步快,哪怕走的踉跄不稳,依然不肯要人搀扶,像一阵迅疾的风又像一柄无法回头的□□。
通报的人刚刚把话说完帘子就已经被掀开了。
夜晚的长风浩浩荡荡的吹过来,吹起了营帐里将军的长发也让里面的血腥味飘散开来。
时清薏站在营帐风口,背影佝偻脸色苍白如雪,营帐里面的女子半身银甲已经破碎,半身□□着露出单薄的脊背,上面旧伤夹杂着新伤,一条从脖颈横亘到肩胛的巨大伤口刚刚止血。
关节上插着数根银针,赵阿今口中咬紧刀鞘,细细密密的冷汗从她额角划过,途径咬得死紧的下颌,再顺着脖颈的弧度往下流淌。
鲜血与冷汗交错,她在那般剧痛里抬起头来,看着她心上的舍不得受一点伤的姑娘,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她。
那目光里装着的是深切的怀疑和不信任,以及见到她负伤的愕然,唯独没有的是心疼。
“阿慕,你怎么来了?”她吐掉口中的刀鞘声音嘶哑的问来人,烈烈狂风把她的长发吹散在肩头,黑暗都掩藏不住她那双极端灿烂的眼,像是冰原里藏着雪亮的刀光的狼。
“阿慕,你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她很勉强的笑了一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人,忽然疲惫又犀利的道,“还是过来看我反了没有?”
负伤的将军完全不在乎她一身伤痕,左膝点地硬撑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