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推搡着,有胆子大些的俏生生的问她:“我们这里玉儿擅舞,青如擅弹琵琶,牡丹一手古琴弹的也是极妙的,不知将军会些什么?好陪殿下解闷?”
“若是将军以后同我们一处,那也是姐妹了,将军穿惯了银甲拿惯了刀枪,当真能伺候得好殿下么?”
赵阿今沉默不语,只是仰着头看着时清薏,看着她的阿慕。
半晌,轻声道歉:“阿慕,我错了......”
她算计来算计去,却是真的没有想害死阿慕的,从未有过这个想法。
时清薏便笑着看她,一手支着下颌,神色懒懒:“她们说的倒是也对,赵将军能在我身边做些什么?嗯?这么不知情识趣,留在我这儿碍眼?”
她生了一双极为潋滟的桃花眼,眼睛一弯就是勾人心魄的笑意,只是说的话却足以让人心千疮百孔。
“我也就是神思不清醒的时候还能看赵将军几眼,如今本王清醒了,赵将军以为我还能被人哄骗吗?”
长而浓密的眼睫忽地一收,她一脚踹开面前被捧起的鞋袜,站起身来,自然有人恭恭敬敬的为她披上大氅又塞了汤婆子,热气挡住了冷风,她站的笔直,声音讥讽至极。
“来人,送客。”
赵阿今整个人都被那一脚踹开震颤了几下,退开几步:“阿慕......”
只是那人再未回头看她哪怕一眼。
时絷之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等这场闹剧结束了才过去牵住时清薏的手,她的手是冷的,带着细微的颤抖,接触她的那一刻时清薏便再支撑不住。
大半重量都用一只手臂撑在时絷之手上,她唇上不见一丝血色,眼眸半合,眼看着是要缓不过来气了。
时絷之立时想喊人过来,却被时清薏死死抓住手臂。
“别......”
她终于还在回头看了一眼,赵阿今还跪在那里,保持单膝下跪的姿势,像一座无声无息的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