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现在不能去。”
小傻子不服,不服气的看着她。
赵阿今哑口无言,面对那样一双眼睛总有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她实在太喜欢这个人,哪怕是报复哪怕是疑心恒生,爱恨交织,只要不触及离开她的底线她都是事事顺从,几乎要把小傻子宠到恃宠而娇的地步。
她只能一声一声的解释,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肚子:“宝宝不能受冻,这一次不能去,但下一次、下一次宝宝出世了,我去哪里都不丢下你好不好?”
兴许是杀人太多,她喜怒无常又对任何人都戾气深重,唯独对时清薏,倾注了这一生都从未有过的温柔与情意。
小傻子有些怏怏不乐,许久才突然抬头凑上去亲她一口。
“那阿今,你要早点回来。”
“我保证,”赵阿今浅浅合眼,声音温柔,郑重的重复,“我保证——”
这一次她再未停留,出去时赵松树的肩头都已落了薄薄一层细雪,赵阿今站在守备府前,冰冷的手按在沾满血腥的长刀之上。
面对时清薏的温情软和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刺骨冷峻。
狂风携卷着大雪,天地间满是雪粒子,吹在人脸上犹如刀刃刮过。
她抬头看着茫茫风雪十指一寸一寸缓缓收紧。
关隘的城门在凌晨大开,风雪狂扑而来,数万将士在寒风当中尽出,一直到赵阿今的马消失在茫茫黑暗里才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眼极深,蕴含着无尽不可言喻的汹涌暗流。
没有人知道她是真的想带时清薏一起走的,生该同衾死当同穴,这是她的执念。
放下这个词在她心里只觉荒谬,可当真看见阿慕要跟着她来的时候,她又莫名心疼,不忍她受此苦楚。
这一生剩下的苦她都独自受了就好,她的阿慕,最好一生安宁。
若是阿慕死活不愿意跟她走她要起疑非带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