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似乎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抱紧了赵阿今的腰,嘀嘀咕咕的打哈欠:“去......”
“阿今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最后的声音被烛火吹散,她实在困的厉害,倦怠的歪在了赵阿今肩膀上,窗纱上只剩下一道薄薄剪影。
青年将军杀伐果断的双手揽着自己的姑娘,突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把下巴抵在小傻子的肩膀上,又吻了吻她的耳垂。
这一夜赵阿今都未曾合眼。
夜半时分才小心翼翼的把人塞进被窝里,而后开始收拾东西,这些事自然有丫鬟做的,她却还是不放心,要自己亲自来才觉得好。
过冬的衣裳要带,那几件云锦只能在暖和燃着炭火的室内穿,要带上厚厚的毯子大氅,还不能忘了她要的药。
冻疮药止咳药都是要带的,还有治疗风寒的,缓解腹痛的,最近这段时间也吃不到生冷的东西,不然大概是要疼的。
大将军勤勤恳恳的收拾完时天已微亮,她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东西突然有些无力的笑了一下。
这些东西若是真的都带上恐怕得要一个马车,战场上战机转瞬即逝,马车......
早上过来给傻子把脉的大夫看见了她收拾的东西难得的噎住了。
许久一句话也不曾说匆匆就要走,赵阿今叫住了人,负手站在屋檐下问他为何不拦。
“如果你想她死尽可以带她走,我不拦,也拦不住。”
大夫提着药箱,站在萧瑟长风下无奈的一笑:“将军心意已决多说无益,不如回去准备好东西能多拖一日是一日,保不准能熬过来。”
赵阿今做人做事都极为执拗,心如铁石,从没有人能撼动她的决定,是以她能立下威信在茹毛饮血的边关牢牢站住脚跟。
可这样强势的人在背地里攥紧手掌,指甲陷入血肉,把骨节攥的青白,哪怕她面上分毫未曾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