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婚事忠实拥护者的松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旨意都下来了,您不成可是抗旨啊,我的好主子,今儿就是阎王爷来了,这婚也不能......”
她话未说完,场面诡异的安静下来。
松子呆了一下,下意识的顺着自家主子的目光往下瞅了一眼。
时清薏站在二楼阁楼的楼梯处,身侧围了一溜的侍女护卫,一只丹凤金钗歪歪斜斜的插在髻边,三千青丝如墨,一身红衣像一阵燃烧起来的火,烧的屋檐下的人一腔真心都燃成了灰烬。
一身程亮银甲上刀痕斑驳,血从黑色的甲胄里渗出来浸湿了大片砖石,一头长发混乱的披散在肩头,不知是她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从脸上星星点点溅满了脖颈。
更为骇人的是她手里还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似乎是个蛮夷首领,血已流尽了,乱发里一双怨恨的绿色眼睛恨恨不能闭上,直直盯着在场所有人。
“杀人了!”
胆子小的夫人贵女们早已吓的花容失色,尖叫着后退,剩下的四散逃逸整个守备府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插翅难飞。
外界一片混乱却似根本无法影响这个人分毫,赵阿今就站在紫藤花架下一寸一寸慢慢地抬起头来,痴痴的望着阁楼上盛妆的姑娘,仿佛看痴了一般。
许久,才有滚烫的一滴眼泪随着血冲刷过脸颊,她手里提着那个鲜血淋漓的头颅,仰首看着她心爱的姑娘。
在漫天黄沙里厮杀奔逃三个日夜,她的嗓子都已沙哑的不能听,人全靠着那口气撑了下来。
“阿慕,”那声音像是浸透了风沙与坎坷,嘶哑犀利,一字一顿,“我把聘礼带回来了——”
那张镌刻着风沙和刀口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勉强的笑容,也许是迎着耀眼的眼光莫名又有几分灿烂,在那温柔灿烂里又有隐藏在阳光下的阴冷。
她手提蛮夷将领的头颅,像是捧着一束鲜艳的花去见她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