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那是一双满是焦黑疤痕的手,递过来的船票上还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血迹黏着船票的边缘,早就已经凝固。
“少帅托我将这个带给您。”副官深深低头,人高马大的人此刻畏缩的不像话。
佟霜聘扶住门,也许是早有预料的,她竟还能站得稳当,她见过许多听见亲属出事哭的痛彻心扉的人,而轮到她时她才发现这一切到底有多么不真实。
“她呢?”
“少帅他,”副官眨了眨干涩的双眼,两手颓然垂在身侧,“他回不来了......”
他本以为以佟小姐会崩溃会扭打,会不可置信,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可对面的人始终无声无息,只是踉跄了一下,好像没有站稳,又慢慢地慢慢地扶住了门扉。
佟霜聘觉得今年秋天的风声格外大,叫她听不清人说话,她勉强站稳了,想攥住那张船票却又不敢,生怕攥皱了她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
她把船票贴在心口,一下又一下勉强呼吸。
”她,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只有这一次机会,不问这一声恐怕都没有机会问出口。
副官摇摇头:“当时战况激烈,少帅没有留下任何话,我是出去求援才苟活了一条命下来,我走前少帅只给了我这一张船票。”
佟霜聘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珠玉慌忙过来扶住她,她借着珠玉的手臂勉强站稳,已经残废的那条腿骤然剧痛,疼的她几乎站不住。
副官低着头,布满沟壑的脸上蜿蜒下两道泪痕,沙哑的道:“过两日我也会再回战场,佟小姐,您要保重,想必少帅也希望您能过的好。”
他深深鞠了一躬,穿着破旧的棉服转身,走到门口的柿子树下的时候听见佟霜聘的嘶哑的声音。
“站住——”
“她,埋在哪里?”
副官猝然泪流满面,他不敢回头,不敢面对佟霜聘,只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