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抱臂立于窗前,阁楼下的几丛月季无人照料,被暴雨打的四处零落,看着格外凄然。
窗外的街道上还有孩童在骑车卖报,噩耗和不幸一个接着一个,让人心生烦躁。
她这两年起伏跌宕命途多舛,让人叹为观止,从戏子沦落为军阀脔宠,再被变卖跌入泥沼,直至后来翻身而起,其定力已非常人所能揣测,于此刻却仍有些心神不宁。
——是连早春的好茶也压制不住的心烦。
“她怎么样了?还是不肯出来?”
身旁的佣人摇摇头:“别说出来吃饭了,便是连门也没有开一下的。”
雨越下越大,佟霜聘无端想起她被自己扯碎的衣裳,还有几乎不能御寒的薄被。
“去拿一把伞,我去看看。”
佟霜聘蹙眉,到底没狠下心去。
她总是这样心软,这是她的缺点,日后必定是要改的,现在倒不妨去看看时清薏在耍什么花样。
阁楼的门是拴着,在佟霜聘推了两把没推开就什么耐心,退开让力气大的直接把门踹开了。
老旧的阁楼门只□□了一声就倒下了,屋子里湿气极重,地上都是积水,一团被褥将一个人团团卷住,大雨也遮不住里头的咳嗽声。
佟霜聘把其他人堵在门外,只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屋子昏暗,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时清薏整个人窝在那一团棉絮里背对着她。
佟霜聘伸手将她翻转过来,本以为会遇见抵抗,可她软的跟棉花一样全无力气,这一翻就转了过来。
脸颊潮红,一身冷汗,头发都被汗湿了,长而卷的眼睫颤抖着,攥着一床薄被子试图遮住自己,整个人还在细细的发着抖。
佟霜聘的神色一凝。
后来赶快叫人拿了披风撑了伞,将人小心的抬了出去,佟霜聘是个跛子,一条腿使不上什么力气,纵使想帮忙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