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晓得为什么马车上还能煎药,那药味光闻着就能知道有多苦。
病中的人半昏半醒的偏过头去躲,嗓子里嘶哑的唤那个人的名:“霜聘......”
佟霜聘的手抖了一下,又很快端稳了,晦暗的神色中有一瞬恍惚又收敛的极好,冷冷吩咐:“按住她。”
于是时清薏的四肢被狠狠按住动弹不得,按住她的人力气很大,也许是毛手毛脚刚好按在她的伤口上,疼得她额角频频渗出冷汗,她想出声说别这样,下一刻下颌就被人一把扣住。
下一刻,她被人卸掉了下巴。
一碗浓黑苦涩的药汁灌入了她的咽喉,很苦很烫,她的嘴张合不了咽不下的药汁顺着脖颈往下,一路将瓷白的肌肤烫出红痕,热烫还未降温的药打湿了简陋的纱布烫到了她受伤的创口。
时清薏猝然收紧掌心似乎想抓紧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住,闷哼一声最终彻底被疼昏过去。
醒过来时已经是在一间格外空旷的房间里,窗外大雨已经彻底停了,只有偶尔还有屋檐的雨滴打在芭蕉叶上,时清薏费力的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动了动唇。
幸好,佟霜聘还没那么丧心病狂,好歹把她的下颌给按了回去。
“水......”
时清薏不知道自己到底多久没喝水了,除了在船上一口又一口的灌下河水,恍惚印象当中似乎一直没喝到一口清水,嗓子干渴的说不出话来,活像含着一块烧红的碳。
她顺着窗户的光朝旁边看过去,芭蕉叶伸展过来的窗下坐着一个人,正好挡住了窗外的明光。
穿一身黛青色的旗袍,上头绣着精致的祥云花纹,布料轻薄透亮,只是颜色太暗了一些。
佟霜聘较几年前看着更成熟了一些,也许是年纪稍长,不再有年少时的纯粹干净像一朵无依无靠的花儿那样,周身气派都变得冷冽许多,甚至有些阴沉。
她要水的声音极微弱,倒还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