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摄住了心窍,几乎有一瞬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颤抖的伸出手替君王将冕旒拂开,露出那张明艳且矜傲的脸来。
“殿下......”哪怕被欺负的再过分也要断断续续的问,“此、此话当真?”
也许是因为身体也许是因为心中仿佛被什么填满,多年夙愿一朝得偿,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声音都似哭似笑的发着抖。
“殿下,你、你不要骗我,我会当真的......”
时清薏汗湿的额头抵上她的,怕她受不得太过激烈的,有意识的温存着让她缓着舒服,直到萧锦瑟忍着耻意自己凑了上去。
“殿下,当真是骗我的吗?”名满天下一向冷静自持的声音也发着细微的颤音,然而湿润的眼底堆积着的不知是羞耻的红还是阴冷的狠。
直到拥着她的人发出闷声而畅快的笑,蹭蹭她的鼻尖:“世人都说丞相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竟然不知道君无戏言的道理?”
君无戏言,一诺千金。
所以——
萧锦瑟蓦地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时清薏拥着她坐在御案之上,珍惜又心疼的吻了吻她含泪的眼角。
声音仿若叹息:“傻锦瑟。”
这场宫变的结局皆大欢喜,就是外头传言格外离谱,一说丞相以色侍君,一说陛下出卖色相,众说纷纭,这些旖旎趣闻里夹杂着顾辞言为先帝殉情的事,倒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风光无限又如何,死后也只不过旁人口中几句谈资罢了。
这年十一月底是女帝的生辰,大雪纷飞的时节里女帝很宽宏大量的没有办什么劳什子宫宴,只是带着一行人去行宫暂住。
——丞相身体不好,冬日里受不得寒,郊外行宫多温泉,对丞相身体有益。
冬日里都睡得早,守夜的宫女抱着灯笼打着瞌睡,所有人都已陷入熟睡的时候山脚下一辆马车趁着夜色缓缓驶向远方。